【127文学】人鱼之声（2）
*非典型童话设定，纯属虚构
*不定时更新的连载
*建议搭配BGM食用：这首歌—2AM
*cp向：71，21
*不知道我有没有写出那种又温柔又忧伤的感觉
“——我可以给你的只有这么一首歌，而我现在拥有的也只有我的声音而已。”
田柾国说到做到，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去金硕珍家找他玩。可是金硕珍太忙了，田柾国跟在金硕珍后面，看他学完了钢琴又要去上礼仪课，上完礼仪课还要去上德语课，忙得像个连轴转的陀螺。
金硕珍借着喘息的空隙朝田柾国抱歉地笑笑，他也不是不想和昨天认识的小弟弟玩，只是他的课程安排得太满了，好在田柾国一直表现得很乖，不哭也不闹，坐在金硕珍特意给他找的小木椅上，脚还点不到地，一晃一晃地玩，听话地等金硕珍。
好不容易等到金硕珍上最后一节课了，金硕珍松了一口气，回过头想告诉弟弟，结果田柾国已经歪在小木椅上睡着了。金硕珍给他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盖上，他的衣服和大人的一比只有一点点大，可是盖住田柾国的身子刚刚好。金硕珍摸了摸弟弟的头发，惊讶地发现这个弟弟的脑袋圆的超乎寻常，可能他的动作打扰了田柾国的睡眠，田柾国轻微地哼了一声，抖了抖脑袋。
金硕珍被田柾国可爱到了，没等他接着做出点更恶劣的事来，德语课的老师就推门进来了：“Guten Tag, Sie sehen gut aus.（下午好，你看起来心情不错）”
“Ja, Ma'am.（是的，女士）”金硕珍坐回书桌前，请老师坐下，“Ich habe ein schönes Kind gefunden.（我发现了一个很可爱的小朋友）”
田柾国睡得很沉，连金硕珍的课什么时候上完了都不知道，他还是被敲门的女佣吵醒的。女佣压低声音问：“两位少爷想吃什么点心吗？夫人在准备下午茶，特意叫我来问问二位的喜好。”
可是他不知道阿珍哥哥喜欢吃什么啊？田柾国揉揉眼睛，找金硕珍的身影，最后发现金硕珍也搬了个小木椅，在他旁边睡熟了。
哥哥睡着了也这么好看，那就让哥哥多睡一会儿吧。田柾国有点心疼上了一天课的金硕珍，小心地从椅子上爬下来，还不忘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金硕珍盖上，但他不够高，金硕珍的大半个肩膀还在外面露着。田柾国没发现这些，喜滋滋地拉着女佣的手出去挑点心了，完全忘记了自己下午还和人有约。
田柾国在金家挑点心挑得不亦乐乎，到田家找他的闵玧其自然是没有结果的。闵玧其会出现在田家不过是因为田柾国无意的一句“玧其哥哥打篮球的样子很帅，小国也想和哥哥学”，当事人闵玧其还没说什么，他明面上的“父亲”就忙不迭替他答应了。
说起来挺讽刺的，闵玧其天生性懒，再加上这不是他本人答应的，所以他压根没放在心上。闵玧其本来打算随便找个角落睡上一天的，可架不住闵妈妈央求的泪水，他还是站在了田家的待客室里。
闵家的男主人打得一手好算盘——闵家和田家的合作一直谈不下来，但如果闵家的儿子和田家最受宠的小儿子关系要好的话，那就不一样了，不说两家的合作能不能更近一步，至少多了不少接洽的机会。这样的好事不能错过，他料到闵玧其不在乎自己，却不可能不为他妈妈着想：闵玧其的妈妈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老师，嫁进闵家以后就没了工作。说的好听点是闵家掌权人的继室，其实圈子里的人都知道，她不过是因为正室体弱过世才得以上位的第三者，而闵玧其连私生子都算不上，他是第三者前夫留下来的孩子，是个彻头彻尾的拖油瓶。
闵玧其还记得第一天到闵家的时候，那个男人趾高气扬的姿态和妈妈颤抖的手。要是他只是闵玧其，他就能自由自在不看任何人的眼色，可他同样也是妈妈的儿子，是她拼命拉扯大的最后一个亲人，他不能让妈妈为难。抱着这样的想法，在田家的管家说田柾国去了金家的时候，闵玧其挤出了一个客套的笑。
“没关系的，”他说，“我去金家找他吧，正好拜访一下新搬来的邻居。”
新搬来的金家人似乎很好说话，闵玧其是经历过金妈妈热情的款待之后得出的结论，同样是美貌的女人，金妈妈的气色比闵妈妈要好得多，不是苍白病弱的，摸在闵玧其脸上的手掌温暖干燥。
“玧其是来找小国的？先去二楼阿珍的房间吧，一会儿小国挑好点心了直接上去找你。”闵玧其临上楼还被塞了一块糕点，泛着淡淡的奶香味，咬在嘴里也是甜甜的。
金阿姨是很温柔的人，她的儿子会被教成什么样呢？闵玧其突然对素未谋面的金硕珍有了期待，于是闵玧其加快脚步，推开门，看到了金硕珍。
嘴里点心的甜味还没有散去，金硕珍也还没睡醒。闵玧其轻手轻脚地走到金硕珍面前，细细打量他和金妈妈极其相似的轮廓，偷偷在心里和金硕珍说话。
“我知道你在我这儿变得和其他人不一样了，因为你是被一个温柔的妈妈教养长大的，你是金家里名正言顺的孩子，我羡慕你有我没有的一切。”
闵玧其又给金硕珍向上提了提衣服，他冰凉的手指不小心触到了金硕珍，金硕珍一个激灵醒了过来。
两个人尴尬无言，闵玧其摸了摸鼻子，默默往后退了几步：“我是来找田柾国的，阿姨叫我上来等，可是他又去挑点心了，我看你还睡着……”他说的自己都开始混乱，索性闭嘴。金硕珍无措地揪着身上的衣服，他一睁眼，昨天在花园里见到的那个猫儿似的男孩就出现了，让他恍然觉得还在梦里，眨眨眼再看，男孩冷白的皮肤都快变成粉红色，窘迫的可怜可爱。
昨天听田柾国说这个男孩叫闵玧其，也是要叫自己哥哥的。金硕珍伸出手想去拉他，门被“砰”的一声推开，田柾国捧着一大盘糕点蹦进来：“阿珍哥哥你看——”
“嗯？玧其哥哥怎么也在？”田柾国进来那一刻金硕珍的手就迅速缩了回去，闵玧其瞄过他的动作，攥紧了拳头又松开，接过田柾国手里摇摇晃晃的盘子：“你还好意思说，要不是你不在家，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？”
“啊，是小国错了，小国把玫瑰糕让给玧其哥哥。”金硕珍把衣服挂好，也捏了一块糕点吃，田柾国还记得自己给他披衣服的事，本来还想要邀功，不过被闵玧其一打岔，他很快忘了这回事。没吃多少，田柾国的小孩子心性又犯了，闹着要打篮球，三个人又在院子里打了一下午篮球，最后闵玧其和田柾国都是在金硕珍家吃了晚饭才走的。
玫瑰花和月季花的花期出乎意料的长，金硕珍每一次去找闵玧其时路过他家的花园都会不好意思，他还傻傻地问过闵玧其为什么家里的花园要种黄玫瑰，被狠狠地嘲笑了一番。而田柾国人小眼不小，每次金硕珍去找闵玧其的时候都会顺便收获一个奶娃娃，好在他和闵玧其都很喜欢田柾国，三个人玩得也很高兴。
朴智旻是赶在夏天结束之前回来的，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他被晒的微微发黑的皮肤和大把大把的椰子糖。田柾国把金硕珍推到朴智旻面前，后者好奇地打量完这个新朋友，慷慨地送出了一大把椰子糖。
田柾国都没费什么劲，金硕珍就很快和他的两个哥哥混熟了。闵玧其还好，只是默默认了金硕珍这个比他大三个月的哥哥。朴智旻喜欢金硕珍的程度简直和田柾国不分上下，整天软软糯糯地叫着“哥哥”跟在金硕珍后面，像个小跟屁虫。
“智旻哥不要再摸阿珍哥哥的头发啦！”田柾国把金硕珍拉到自己身后护好，可惜他完全遮不住金硕珍，金硕珍也不说话，只是笑眯眯地瞧两个小朋友吵。
田柾国叉着腰，气势汹汹的，“妈妈说摸脑袋会长不高的。”
“可是阿珍哥哥的头发真的很软很好摸啊。”朴智旻委屈地嘟囔，扯在旁边看书的闵玧其，“玧其哥哥也摸过啊，柾国为什么只说我一个？”
玧其哥哥也摸过阿珍哥哥的头发？田柾国狐疑地看了一眼闵玧其，闵玧其头都不抬，依旧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：“嗯，我也摸了，珍哥的头发的确很软。”
软也不能摸啊，阿珍哥哥长不高了怎么办？田柾国大怒，平时他比较怵闵玧其，涉及金硕珍就管不了那么多了，他不依不饶地还想问。朴智旻刚被他说了，正委屈着，乐得看他被闵玧其教训，十分积极地替他叫闵玧其。
又被朴智旻扯了两下袖子，闵玧其才从书里抬起头来，他和金硕珍的视线交汇半秒，快得来不及让朴智旻察觉，两个人又同步移开了，只有田柾国发觉了微妙的意味。
为什么会去看玧其哥哥呢？果然阿珍哥哥也不喜欢被摸头发吧。田柾国疑惑地望向金硕珍，金硕珍回给他一个笑容。下一秒，他被抱在了金硕珍膝上，朴智旻也是同样的待遇。
闵玧其合上书，把装点心的盘子朝他们推过来：“两个小家伙，吃完东西就都乖一点吧，不要再闹珍哥了。”
为什么我们都是叫阿珍哥哥的，就你一个人搞特殊叫珍哥。田柾国忿忿地盯着闵玧其，他过去最是崇拜闵玧其，现在因为金硕珍，田柾国心里悄然冒出了一点对闵玧其的不满，只是这一点不满本就微末，在被闵玧其喂了一口瓜子酥糖以后也烟消云散了。
好吧，阿珍哥哥和玧其哥哥都比小国大，那小国就让着一点他们吧。在闵玧其毫不知情的时候，他莫名其妙地经历了被生气和被原谅的状况。怀里的两个男孩都是白白胖胖的肉团子，金硕珍抱了一会儿就觉得腿麻，把田柾国和朴智旻放下，两个孩子很快笑闹着玩去了。看着他俩跑走，金硕珍不自觉地微笑，回头看闵玧其，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，一下一下戳着盘子里的糖。
虽然不是很爱撒娇的个性，但毕竟还是个孩子，我是唯一可以叫他玧其的人，他也只能叫我哥哥。
这么想着，温柔就填满了整个胸口，痒痒地想往外飘，金硕珍抓住闵玧其不老实的手，男孩惊讶地抬头。
“玧其，妈妈新给我买了卡纸，你想和我一起做风车吗？”
“你一个我一个，再给两个小孩也做两个，玧其愿不愿意？”
“我不会做风车，”闵玧其回握住金硕珍的手，他的手是和金阿姨一样的温暖干燥，但是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，闵玧其能分清楚为什么金硕珍在他这里和别人不一样了。
所以他回答金硕珍也是温柔的，带着点撒娇的意思：“要是珍哥教我的话，我愿意学。”
“我当然要教玧其啦，玧其想要什么颜色的？”
“我得想想……”
闵玧其靠在金硕珍肩上，被风吹的昏昏欲睡。风是参杂着花香的轻柔，不远处传来小孩子的笑声，而夏天就快要过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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